富蘭克林.羅斯福總統,是美國史上最偉大的改革者之一,也是帶領美國打贏二次大戰、奠定下半世紀霸權的英雄總統。但是,在改革的過程中,羅斯福也經常受到輿論的惡意攻擊,也經常必須在競選承諾上打折扣以兼顧可行性,也經常必須妥協、分配利益肉桶(pork barrel)以順利推動政策,更不只一次遇到政策違憲的深刻危機。
最不缺的,就是那種口惠而實不至的批評者。
在1936年羅斯福競選連任的時候,面對排山倒海而來的口水戰,羅斯福總統並不退縮,而是機智幽默地反擊。有這麼一段批判共和黨對手的偽善,十分警醒人心的雋語:
「讓我警告您們,讓我警告整個國家,警告大家不要去相信那種好聽的藉口。他們會說:
『喔當然,我們贊成社會安全』
『喔當然,我們贊成失業者的再就業』
『喔當然,我們贊成讓他們保住房子』
『我們是認真的,誠心贊成這些價值!』
(全場哄笑)
『我們贊成上述的一切。只是我們不喜歡現任政府做事的方式,讓我們共和黨接手吧!我們會做到上述的所有政見,我們會做得更多,我們會做得更好,而更重要的是,這不會花到任何人的任何代價!』
(全場再度哄笑)
但是,我的朋友們,這些嘴炮理由伯,未免也太低估了我們的記憶力。沒有人會忘記,他們有一堆黃金時間可以實現這些理想-整整十二年(哈定到胡佛總統之間的十二年)!
請您們也記得,要完成工作的先決條件,就是我們要渴望見到工作完成!大家別搞錯了,這些共和黨的領導班子,其實並不是真的在反對我們現在執行工作的方式-
這些共和黨人,其實根本就是見不得我們把工作做好罷了!」
即使時間來到了二十一世紀,羅斯福總統的如珠妙語,仍然警醒著我們的心靈!看看現在台灣檯面上的各政黨,國民黨也好,民眾黨也好,哪一個不是滿口說要顧主權(哪怕是些賣國的傢伙,也要耍嘴皮子說我們是在顧主權)?哪一個不是說要拼經濟?哪一個不是說要拼社會公平?哪一個不是說要拼人權?
問題是,這些反對者,就像羅斯福話裡批判的共和黨人一樣,一堆嘴炮,除了會批評執政黨辦事不力以外,哪一個真的表現出治國的能耐?
有那種執政幾十年,多得是建功立業的機會,卻落得草包當家、滿嘴為台灣好但是所做所為都是在害台灣、出賣台灣的政黨。
有那種開口閉口都是民眾福祉,但是臨到要做決定的時候,總是看不出他們的核心思想,模稜兩可的一人泡沫政黨。
有那種以改革自命,但是丟出來的方案破綻百出,脫離現實,可行度大打問號,卻又老是在議場裡、媒體上對全民進行情緒勒索的小雞政黨。
與其把票投給這些口惠而實不至的批評者,我寧可投給有做事,雖然不是完全滿意,但看得出方向、看得出進度、看得出努力的政黨。
改革從來不是請客吃飯,沒辦法那麼地身段優雅。再怎麼做到流汗,酸民們還是會嫌到流涎(Haters gonna hate!)
最後,容許我再引用羅斯福總統1936年大選前夕,最霸氣的一句話:「他們同心一致地討厭我-而我歡迎他們來恨我!」